编按:
南粤古驿道活化走到今天,不仅成为广东精准扶贫、美丽乡村建设的新引擎,而且在对遗址遗迹的修复利用方面也有着相当的领先示范意义。遗址遗迹的修复利用,旨在古为今用、文化传承。如何在有效保护的基础上合理修复利用,这其中包含了文化命题、也有技术工艺的创新应用。可喜的是,在各界专业人士的大力支持和参与下,南粤古驿道活化在遗址遗迹修复利用的技术工艺方面不断推陈出新、且一直主动积极地学习国内外先进的修复利用理念和技法,目前在不少方面均取得了重要进展。
近日得阿瑞先生推荐Philippe Schulle的《水的记忆:吉尔古罗马引水渠》,书中用大量图片再现了法国对吉尔古罗马引水渠的活化,它使得古罗马在建筑和能源领域的杰出技术水平再次直观地呈现在大众眼前。通过摄影师Philippe Schuller的独特视角,一幅幅鲜活的引水渠活化图冲击着观者的心灵,在感叹遗址遗迹巧夺天工之余、别有一番艺术享受,这也是法国在遗址遗迹修复利用方面值得我们思考和借鉴之处。为了向南粤古驿道活化人士详细介绍它们先进的理念和技法,我们摘录了Philippe Schulle《水的记忆:吉尔古罗马引水渠》一书中的部分实物案例,希望可以抛砖引玉、共同创新和提升南粤古驿道活化的理念和水平。
以下为《水的记忆:吉尔古罗马引水渠》的摘录内容:
摄影师简介:
Philippe Schuller
20世纪80年代末成为维勒班市的官方摄影师,出版机构Editing的创始人之一。由于工作原因,去过越南、日本、中国等国家,还发表过一些以“童年”为主题的摄影作品,参加过世界各地的展览。
2014年,他在里昂专门为一些快要消失的小企业和面临手艺失传的匠人举办了一次展览。“将历史记忆用艺术形式呈现,这是我摄影的灵感。”这也能解释为什么Philippe会对吉尔引水渠感兴趣。最近三年他都在寻找吉尔引水渠的痕迹,不分昼夜、不论阴晴地拍下了无数张照片。
前言:
众所周知,两千年前,卢格杜努姆曾是罗马高卢最重要的城市,各种行政机构健全,港口和贸易中心都紧邻地中海。但是,今天我们却很难想象当时卢格杜努姆高楼林立的都市风貌,因为当时的大部分建筑(除了剧院)已经只剩下一些断墙或者地基了。
相反,我们在里昂城外却发现了最能唤起古罗马历史记忆的遗址。在距离市中心以西几千米的Chaponost高原上,有一个叫“Le Plat deI’Air”的地方,这里的92连拱吉尔引水渠让我们想起罗马城门外的乡村!这排意义非凡的拱门只是这条引水渠的众多遗迹之一。
穿过卢瓦尔省和罗纳省的现代公寓,这条86千米长的路线上仍散布着一些引水渠的遗迹,这些都有力地证明了古罗马在建筑和能源领域的杰出技术水平。
在郁郁葱葱的河谷、开阔的平原、田野和果园发现这些遗迹是一种令人心动的体验。而Philippe Schuller多年来走访和记录下这些遗址在不同气候下的景观,甚至在同一天不同时刻下的样子。他用艺术的视觉记录不同光线和氛围下的遗迹,使它们更加辉煌灿烂。这本美丽的相册集旨在鼓励人们去看看这个无与伦比的遗产——吉尔引水渠。
正文摘译:
一、吉尔引水渠概况
图为里昂四条引水渠的平面图。
公元前1世纪末,为了到达地下水位取水,保障居民用水,罗马人在富维耶山上挖了多个超过40米深的井。然而,随着城市的发展扩大,公共浴池和喷泉的建设,水的需求猛增。为了能够开发附近山脉的水源,必需建设4条大型引水渠,其中一条就是吉尔引水渠。通过一个理论计算表明(不包含枯水期),4条引水渠每天总共能引进39000m³的水量。
图为裸露的地下通道。
图为引水渠地下通道的截面。
吉尔引水渠路径绝大部分在地下:95%的通道是用石头建成埋在沟渠里,不可见。而在通道内部,则覆盖一层粉色砂浆,使它不漏水。现在遗存下来的原来埋在地下的引水渠通道,有些已经被发现。在莫尔南县,有一座穿越Mornantet溪流的拱桥,在拱桥的附近,一小部分地下通道已经显现出来。
二、吉尔引水渠的四条分段路径
第1条:从源头(圣沙蒙)到Bozancon河谷(卢瓦尔省)
图为从圣沙蒙到Bozancon河谷的引水渠平面图。
由于卢瓦尔省圣沙蒙的南方有一个水坝,所以在吉尔引水渠路径的开端,引水渠直接从吉尔河取水。地方通道最初由南向北延伸,之后离开河谷,往东南方穿过高原,在吉尔河的数条支流上架拱桥。此外,在河谷深处,引水渠还穿过吉尔河的另外两条支流,最后到达Bozancon河谷。
图为“L’Arcelet”拱桥(圣沙蒙)遗存下来的桥墩。
图为“L’Arcelet” 拱桥(圣沙蒙)截面图。
在圣沙蒙,曾有五座拱桥跨越数条溪流,这些溪流直接或间接都属于吉尔河的支流。由于这些拱桥都邻近居民区,因此大部分都曾被用作采石场,且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了。有的消失的时间晚一些,比如Janon拱桥,它是建设引水渠时最早建立的地上部分,直至1986年才消失。在Langonand拱桥旁边,只有“L’Arcelet”拱桥还存在明显的遗迹。这座拱桥原是7连拱的结构,现在只剩下溪流右岸上伫立着一个不完整的桥墩。
第2条:从Bozancon河谷到莫尔南县(罗纳省)
图为从Bozancon河谷到莫尔南县的引水渠平面图。
从Saint-Joseph的乡村经过后,吉尔引水渠进入Bozancon河谷吉尔河的一条支流中,这条支流处于卢瓦尔和罗纳交界处。这一段是引水渠最引人注目的部分之一,因为这里有至少4座拱桥横跨Bozancon河支流,有些拱桥保存完好。一旦出了河谷,来到里昂高原的边缘,引水渠就能沿着更直的通道穿过田地和牧场。在到达莫尔南县的山丘之前,引水渠经过的地下通道超过800米长、20米深。
图为Petit Bozancon拱桥(Saint-Didier-sous-Riverie)遗存下来的桥墩。
图为Guillaume Marie Delorme所画的Petit Bozancon拱桥(Saint-Didier-sous-Riverie)。
图为Petit Bozancon拱桥截面图。
18世纪末,Guillaume Marie Delorme制作了引水渠结构比例图。图中的Petit Bozancon拱桥(Saint-Didier-sous-Riverie)的损毁状况和今天的实际情况相似,它遗存下来的一个桥墩的轮廓几乎和比例图中的轮廓一致。这种相似或许可以在吉尔引水渠的其他遗迹上看到,它们损毁的状况和两个世纪以前的状况相差不大。降雨和下雪是最具破坏性的两个自然因素,会引起石制品的破裂、倒塌。这种破坏最严重的时期或许是在14-16世纪,天气恶化的“小冰河时期”,当时的气候特别寒冷、潮湿。
图为Corsennat拱桥遗迹。
图为Corsennat拱桥截面图。
Corsennat拱桥处在两个市镇的交界处,原有65米长,现在仅留下两座毁坏严重的拱门屹立在拱桥的两端,上部在Jean-de-Toulas的一个树林中,下部在莫尔南县的一个牧场上。
第3条:从莫尔南县到Chaponost(罗纳省)
图为从莫尔南县到Chaponost的引水渠平面图。
在离开莫尔南县时,由于地形的变化,吉尔引水渠被迫在里昂高原边缘沿着弯曲的线路行进。当最后一座拱桥跨越Saint-Laurent-d’Agny的Merdanson溪流的时候,引水渠就到了这条路线的最后阶段。这是走向最直的一部分,但是要求投入较多的工程作业,目的是在波浪起伏的地势上保持它的倾斜度。
图为“L’Archet” “Le chameau”拱门。
图为“L’Archet”“Le chameau”拱门截面图。
过了Grandchamp墙之后,地势上升,吉尔引水渠通道又回到地下。但很快又出现变化,从“L’Archet”“Le chameau”拱门到Garon河谷这段是完全在地上的,总长有600米。在“L’Archet”拱门到“Le chameau”拱门两个点之间,是一线排列的79个拱门。
第4条:从Chaponost到里昂-富维耶山(罗纳省)
图为从Chaponost到里昂-富维耶山的引水渠平面图。
吉尔引水渠的最后一部分集中了一些壮观的建筑,且十分容易抵达,因为它们离城市的主道路很近。离开Garon河谷之后,引水渠通道在Chaponost高原上延伸,有时在地上,有时在地下。途中有两个特别值得注意的遗迹:“La Colombe”墙和“Le Plat de I’Air”拱桥。“Le Plat de I’Air”拱桥是整条引水渠中最不朽的部分。然后越过Yzeron河谷,采用Sainte-Foy的Beaunant倒虹吸管桥,引水渠再次在地下、地上转换。经过圣伊雷内堡到达里昂,然后越过最后的阻碍——Trion河谷,到达富维耶山,完成引水。
图为“Le Plat de I’Air”拱桥。
图为“Le Plat de I’Air”拱桥截面图。
“Le Plat de I’Air”遗址被称为“里昂门口的罗马乡村”,是吉尔引水渠最壮观的一段,它让人回想起罗马周围的遗迹。那些遗迹极大激发了画家的灵感。这一段地上部分有600多米长,对于保持通道向上到达Yzeron河谷边缘是十分必要的。
三、吉尔引水渠活化实例
图为房屋与拱桥“融合”。
19世纪还伫立在montee du Cardinal Gerlier顶部的集水池,于1846年被毁,当时城市构建了防御工事。而在Radisson街道(里昂第五区)的开端还遗存了一些吉尔引水渠的拱桥桥墩。19世纪期间的道路施工极大地改变了地面结构。
图为富维耶山上的古喷泉。
19世纪80年代,在富维耶山上发现了一座喷泉,现已经被移到了里昂第五区的Place de Trion。利用富维耶山本身的高度,它能同时从吉尔引水渠和Brevenne引水渠取水。它以国王Claudius的名字登记,取名为“CLAUD AGUG”。这位国王在卢格杜努姆出生,公元41年至54年在位,可能曾经资助过每一条给喷泉供水的引水渠的建设。
(注:以上摘抄内容及图片,引自Snoeck Publishing制作的相片集water Memory:The Gier Roman Aqueduct,作者为Philippe Schu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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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熊灿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