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树帜(1894-1977)为湖南临澧县人,1927年留学归国。在担任国立中山大学生物学系主任时期,他开始了野外标本的采集和制作。除广东省外,在广西、湖南等周边省份都有辛先生带领师生采集植物标本的足迹。特别是在广西和北江瑶山,辛先生多次深入地长时间、跨学科的调查,成为近代中国大学人类学、民族学和生物学综合田野考察的先行者,也是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简称“史语所”)广州成立过程中首次田野调查。1928年辛树帜成为史语所第一批特约研究员。
《顾颉刚日记》1927年10月19日写到:“孟真与辛树帜来。”并在1973年7月补记,“予于今日始识树帜,中大生物系主任也。渠在德国留学时,始读予辫古史文,曾大骂予,后乃浸对予表同情,遂为五十年来不变之好友,此予在中大时仅存之硕果。”[1]1928年1月5日顾颉刚日记写道,自己到校内动植物系及地质系参观,树帜为导。1928年1月12日顾颉刚日记记录,辛树帜到顾颉刚办公室交流;顾颉刚3月18日到东山理发后,到景兰、树帜处,未晤。3月23日辛树帜和石声汉到顾颉刚家中拜访,4月11日辛树帜和石声汉一起到顾颉刚办公室。
1928年5月5日傅斯年、顾颉刚、杨振声在致蔡元培、杨铨的信中推荐辛树帜在内的9位中山大学老师为史语所研究员的人选时写道:“植物学教授、中国学问至博且精辩,现在广西采取,已托其就近收集人类学材料。”[2]辛树帜在瑶山寄给傅斯年的第三封信写到:“关于将瑶山系统之报告,其中社会制度及家族制度,已请任君代为尽力调查;相片服饰及特别器具等,已请黄季庄代为征集;瑶歌及瑶音字典,石君亦正在整理中,分途前进,或当有可观者在后。”[3]任君就是任国荣先生,石君是声汉先生,他们和黄季庄当时均是中山大学生物系助教。《顾颉刚日记》记载,8月14日辛树帜和石声汉到顾颉刚办公室,8月16日顾颉刚到辛树帜家,顾颉刚日记写到:“树帜等五人到广西瑶山三月,采集成绩极好,鸟类昆虫类至数千头,植物标本至数万种,风俗歌谣亦得若干,将移置风俗物品陈列室。”从现在保存的瑶山植物标本记录标注,辛先生在瑶山植物采集活动得到的标本最早是5月2日,最晚是至7月14日。《顾颉刚日记》10月12日记“到校,访树帜、声汉,看湖南唱本。”暑假与石声汉回湖南,为民俗文化研究收集唱本七八十册,发表于1928年《民俗》第29、30期的《临澧童歌》是其中一首。在史语所搬入东山的前一天,10月21日顾颉刚为《瑶山调查专号》写跋。11月16日记道:“到校,校《孔子讲义》。树帜来,同到中央研究院,为欢迎赵元任先生。”1929年2月8日顾先生和辛先生一起上越秀山五层楼参观博物馆。2月18日顾颉刚到校向辛树帜先生告别,晚上傅斯年与史语所的同事在六榕寺设宴送别。
在《顾颉刚日记》中有上千处提到辛树帜,有200余处记载给他写信。1927年,顾辛二人在广州中山大学相识,在东山柏园进行学术交流,两人建立了终身不渝的友情。
对国家植物数字标本馆数据进行分析,辛树帜保留下来采集的植物标中,有1132份1928年采集的标本被国家收入数据库,采集地为广西和广东为主,其中广西879份、广东246份,共有126科、330属、575种,现在分别收藏于华南国家植物园标本馆、广西植物研究所标本馆、中国国家植物标本馆等处。1928年有多位植物学家采集到“马利筋” (Asclepias curassavica Linn.)的植物标本,1928年,辛先生1928年分别在云浮和广西瑶山两次采集到这种外来植物的标本,马利筋原产拉丁美洲西印度群岛,19世纪传入中国,1848年清代《植物名实图考》就已经有记载,在岭南几乎全年开花。1928年5月26日辛先生在广西瑶山采集的“马利筋”,由蒋英先生鉴定;5月27日采集的“锦香草”(Phyllagathis cavaleriei),由C.N.Ho鉴定,两份标本收藏于华南国际植物园标本馆,其余大部分标本藏于广西植物研究所标本室。辛先生植物标本登记时使用辛树帜全名或者英文缩写S.S.Sin两种形式。
为纪念辛树帜先生为中国自然和人文学科所做出的贡献,特以此画作以表敬意。画作根据华南国家植物园标本馆收藏的标本实物创作,研究和创作过程得到华南国家植物园标本馆的老师帮助指导。



作品一题名:辛树帜1928.5.26瑶山马利筋植物标本。


作品二题名:辛树帜1928.5.27瑶山锦香草植物标本。
参考素材:

图为拍摄于华南国家植物园的辛先生采集锦香草标本局部。

图为辛先生1928年收集的湖南《临澧童歌》。

图为华南国家植物园种植的马利筋。



图为辛树帜先生1928瑶山植物标本采集调查笔记,藏于华南国家植物园,广东省三师志愿者协会提供。
捐赠者:广东省三师专业志愿者协会
广东省政协文化和文史资料委员会
2022年9月1日
注释:
[1]《顾颉刚日记》,卷二,北京:中华书局,97页。
[2]王汛森、潘光哲、吴政上:《傅斯年遗札》,北京: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94页。
[3]辛树帜:《帜树杏坛:辛树帜文集》,北京:商务印书馆,2019年,3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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