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朋友李先生家的书房里，一幅画展示在大家面前：这是李可染一九六二年所作的《温泉》。仔细观看这幅画，只见画里面有山有林，有湖有河，还有一座亭，一座桥，还看到亭子里，桥上面，都有人，植被丰富，大家都对画作大为欣赏，大呼过瘾。朋友李先生还念出画作上的文字：一九六二年，可染作于从化温泉。而钤印内容是：可染、河山如画。

　　从化美术家协会的陈老师介绍到，李可染老师的画作是非常具有生命力的，纵观他的许多作品，无不这样！他的画，往往笼罩着一种气氛，有了气氛就活起来了。齐白石说：“笔笔相生，笔笔相因”，也是为了一张“画”的气要贯连，“气”贯连才有力，才能生动。画人并非画跑的人才生动，静止的就不生动，打盹也可以画得很生动，生动就是“气”要贯连。中国水墨画从来讲究气氛，如说“山中有龙蛇”，就是贯气；又说“苍茫之气”、“含烟带雨”、“挥毫落纸如云烟”、“试看笔从烟中过”等等，都含有这个意思。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从化温泉被人称为中南海的“冬都”，与“夏都”秦皇岛齐名。从化温泉又名流溪河温泉，位于广东从化东北，距广州市75公里，是广东省名传遐迩的风景区和疗养胜地。这里气候宜人，四面山峦重叠，环境幽静，是旅游和疗养胜地，是世界上仅有二处的珍稀的含氡苏打温泉之一，与欧洲的瑞士温泉举世闻名。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李可染三次南去北归，往返北京与岭南。

　　陈老师还说，从化温泉作为画家长期跋涉、行脚生涯的憩息之地，也是他养精蓄锐、精神安顿升华的处所。那里有许多故知新交，那里成为他最喜爱的、诱发灵感的客舍地之一。李可染老师为变革山水画，行程数里写生，六十年代逐渐形成了自己浓重浑厚、深邃茂密的风格。此幅从化山水浓、淡、干、湿、黑五色俱全，而如此丰富的笔墨变化却又在画家笔下神奇的归之为统一。作品重视意象的凝聚，将光引入画面，以逆光烘托出山林泉水间朦胧润泽、流光徘徊的意境，减弱了对山水自然形态的客观描绘，强调心中的主观感性认知，这种不以“形似”，而以“神似”的主张，正是中国绘画几千年来的不断追求。此幅作品创造出一种深山瀑响、雾气氤氲的意境，更使人产生润泽之气扑面，满纸淋漓的感觉。特别是山顶凉亭，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由此可知，李可染老师对自然的观察、体味是何等的入微。他画的心中山水，是真山真木。六十年代的作品，在处理印章的方面，亦有新的尝试，他喜欢将印章钤在墨晕色素较深的位置上，此幅右下角钤“河山如画”一印，呼应全篇，让那些墨晕较深沉的地方，由于朱墨粲然而又相互交迭的存在，使视觉上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和特殊效果。

　　最后，李先生希望，从化温泉是李可染老师多番创作的地方，我们应该多认识这位画家的故事。

　　作者简介：

　　曾耀登，南粤古驿道网读者，从化地名文化研究会创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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