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怀旧情感的测量维度

　　有关怀旧的量表一般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了解怀旧内容，游客对发生在较年轻时的旅游的想念程度进行评定，如怀旧调查表(Nostalgia Inventory，BNI)（Batcho，1995）；另一类是了解怀旧倾向，让被试对项目的同意程度进行评分，主要有古物量表、体验量表，以及怀旧倾向指标。目前已经有部分研究，它们仅仅是测量了游客对历史人物、事件和物品等其他东西的怀念程度，但这些只是怀旧的维度之一，还不足以描述怀旧那种高水平的完整认知。游客个体在怀旧过程中会散发出很多情绪情感，那些都是与认知过程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在文化旅游中，以及在其他任何地方，原真性的生产都依赖于某种（再）生产行为，传统上认为，过去是原始的模式。现在的原真性必须尊重起源的概念。这样，旅游景点、物体、图像，甚至人，都不再被简单地看作是同时代的产物，或者是依赖于当时的环境和复杂的事物。相反，他们被定位为过去事件、时代或生活方式的标志。这样，原真性就等同于“传统”。在旅游产品和广告中包含毛利人的材料，这种真实的过去的空间最常被视为居住在印象中的前欧洲的纽西兰。在包括博物馆在内的各种社会机构中，人们都明显地试图找到前欧洲时代毛利族文化的“原始”和“真正”文化，实践和人类学，以及旅游。

　　这种司空见惯的做法，其思想基础在于物理和技术官僚，在西方思想中出现的时间观念与社会文化演变观念并存。这种说法的最极端版本是，欧洲探险者把时间介绍给了对方。在“发现”纽西兰之前，毛利人文化被认为是存在于真空中，是一种整体定义的、静态的社会组织形式。

　　由于学者对于怀旧的分类及测量之探讨，各自有不同之见解，因此归纳出下列几项最具代表性之怀旧类型简要论述：

　　怀旧是一种机制，使人们在面对生命中各种角色转换时，仍得以保有自我认同感，是一种在现实生活中唤起过去生活的正面情感及昨日情怀之向往（Davis，1979）。因此，怀旧可分为简单怀旧（simple nostalgia）、反思怀旧（reflexive nostalgia），以及诠释怀旧（interpreted nostalgia）三个类型。

　　Baker and Kennedy（1994）从研究概念中体认消费者经验与怀旧情感具有相关联性，主要强调的概念是经由产品之刺激唤起游客的怀旧情感，这说明，怀旧可以分为真是怀旧、模拟怀旧与集体怀旧三大型，即真实怀旧（real nostalgia）、模拟怀旧（simulated nostalgia）、集体怀旧（collective nostalgia）。

　　真实怀旧是一种个体对于自己过去真实体验后，所产生回溯重现过去经验的渴望。该型态是需以真实物件作为唤起怀旧情绪的基础原则，其所传达的概念与学者Davis（1979）所定义的简单怀旧有相似之处。如年代经典歌曲重现，能让人们回溯往昔时光隧道引发怀旧情绪的产生与情感的触动。

　　模拟怀旧是指当真实物件已无法获得时，藉由历史故事、前人撰述或古董文物等来唤起个人怀旧情绪的一种状态。是个体对于间接或未经历过的过去经验上产生回溯之渴望。如同学者Stern（1992）所定义的“历史怀旧”与过去无直接体验之描述，以古董收藏家为例，收藏者透过物件去感受怀旧情绪赋予物品象征的意义，即使收藏者未亲身经历该事件，却能透过物件的刺激让人感受当代时空背景的怀旧情绪，是属于模拟怀旧之一。

　　集体怀旧是一种群体对于足以代表过去的一种文化、世代或国家的怀旧之情感的产生，非单一个体之想法，而是处于相似背景及相同社会文化之个体之间共同产生的世代象征，当有类似经验的个体因有共同的生活经验，即如杜文景（2012）、梁丽芳（2018）所认为你的，其较易引发集体记忆与怀旧情绪的生成。如台湾的眷村文化、民歌时期的歌谣、蒸气火车的记忆、早期盛行的伟士牌机车、二二八事件等可能引发世代缅怀之怀旧情绪的产生。

　　怀旧情绪的强度因物体、环境、社会和人的不同而不同，因子分析表明，怀旧是由反映不同领域和经验水平的若干因子组成的；对于怀旧，作为一个多层面的、复合的构念，结果被讨论关于四种方法——世代，发展，个性和短暂的情绪状态。为了探究这一论断，Batcho（1995）启动了一项调查，旨在评估怀旧的20个方面的经验，以及对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相对判断，他发现，怀旧与过去相对于现在的判断有关，虽然性别差异不显著，但各年龄组间大多数项目均存在显著差异。值得说明的是，Batcho（1995）的研究对象年龄跨度很大，从4岁到80岁不等。

　　在怀旧量表中，得分高的受试者对过去的评价比得分低的受试者要高，但对现在和未来的评价没有差异；得分高的人认为自己更情绪化，记忆力更强，更需要成就，更喜欢和别人一起活动，但不认为自己不快乐，不喜欢冒险或寻求刺激，不信教，不讲逻辑，容易感到无聊，不希望成功。

　　因此，Batcho（1995）建议进一步发展调查和研究探索怀旧动机、情感和行为之间的关系。于是Batcho和Irene K (1998)启动了第二项研究，完成了怀旧、记忆和个性的测试；得分高的被试在自由回忆方面没有得分低的被试的优势，但回忆更多以人为本的自传体记忆；在怀旧情绪上得分高的人并不比其他人更乐观、悲观或消极，但在情感强度上得分更高，个人怀旧与社会历史怀旧、世界观不同。

　　Holak and Havlena(1998)将过去学者所提出的旧怀分类加以整合，其将怀旧的型态从本质与起因两个层面来界定怀旧情感的类型，认为怀旧的本质可分为个人回忆与集体回忆；怀旧的起因则区分为直接经验与间接经验，再从两大因子中将其进阶归纳出四种怀旧型态，分别为：

　　（1）个人怀旧（personal nostalgia）：指的是个人自身的回忆与直接的经验，例如个人的求学经验及历程。

　　（2）人际怀旧（inter nostalgia）：指的是属于个人的回忆，但是属间接的经验，例如长辈转述童年经验、古董物件之收藏，即是从过去事件撷取美好记忆型态。

　　（3）文化怀旧（culture nostalgia）：属于集体回忆且具有直接的经验，如集体亲身经历九二一地震、民歌西餐厅、西洋老歌等事件缅怀所引发的怀旧情绪。

　　（4）虚拟怀旧（virtual nostalgia）：是属于集体的回忆，但是属间接的经验，即指集体未经历过却可藉由照片、影片或相关物件等媒介，以勾勒想象属于过去世代之画面，例如红遍全台的红叶少棒队、历史教科书、古典音乐等。

　　张文如（2006）则将怀旧情感区分为五要素，分别为：特殊个人和产品怀旧、社会和历史怀旧、思乡和真实怀旧、情感和刺激怀旧及探索和诠释怀旧。在针对老街商圈游客的研究中，张文如（2006）采用HNS (Holbrook Nostalgia Scale，HNS)量表，这是由Holbrook（1993）开发的。

　　以空间怀旧及时间怀旧两种因子，作为游客怀旧情感量测也是一个方向，程柏舒（2006）在遗迹观光游客怀旧情感及其影响因子之研究中，以了解苗栗旧山线胜兴车站游客怀旧情感及其影响因子，就发现了时空与怀旧情感的相关性。而在大溪老街、鹿港老街以及新化老街之游客对于怀旧情感之测量中，刘子菁（2008）在遗迹观光中怀旧情感是否需要原真性之研究中，将怀旧情感测量分为个人怀旧及历史怀旧两大因子。 林宗贤、王维靖、刘沛瑜、王乃玉（2009）系以意象观点为研究，经由文献回顾与访谈方式发展出用以测量怀旧意象之题项，将其区分为认知性与情感性两个因子，作为金瓜石九份袭产旅游区的现地游客之探究。

　　林佳桦（2012）在旅游动机、真实性、怀旧情感与行为意图之相关研究中，以个人怀旧及历史怀旧两因子，作为游客对于高雄市袭产旅游之怀旧情感之概况分析及研究。张以泽（2012）在文化认同对价值体验、怀旧情感与满意度之影响研究中，系以历史怀旧为研究因子，以了解国立故宫博物院之旅客对于怀旧情感之相关研究。 

　　陈妘芯（2013）在鹿港老街之真实性、怀旧情感与地方依附关系之研究，以个人怀旧与历史怀旧因子探讨袭产观光地游客与居民之怀旧内涵及认知概况。 

　　怀旧情感是老字号的特色资产，是老字号重新焕发生机的重要基础之一。有鉴于此，孙明贵（2014）从形象性、信誉性、历史性以及文化性共计四个维度，对老字号品牌来认知怀旧情感，利用量表调查后发现，历史期限、文化内涵对怀旧认知影响显著，但简单地打“怀旧牌”并不能完全支撑老字号品牌的市场回归，老字号品牌怀旧营销需要更多的创新策略。

　　锺振芳（2015）在游客对古迹的真实性知觉、怀旧情感与重游意愿关系之研究中，以个人怀旧与历史怀旧两个因子作为怀旧情感量表之设计参考依据，以作为西螺老街游客之怀旧情感相关研究之量测。 

　　怀旧是一种心理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会有意或无意地唤起自己过去的经历。在怀旧的过程中，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体验，包括积极向上的、正性的、负性的、偏激的，也可以是令人百感交集或悲喜交加的。吴捷、徐晟和余利珍（2015）了参考国内外的怀旧和情绪的相关研究成果和现成量表，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确定量表的最终版本，他们自编量表的两个维度与南安普顿怀旧量表总分呈显著相关，与老年人心理健康量表(城市版)多数维度呈显著相关，信效度符合心理测量学要求，可供老年人怀旧感的研究和实际应用。

　　范晓兰（2015）对怀旧的研究也采用了问卷法测量，先在重庆、北京两地的高校发放初测问卷，修改后形成再测问卷；在重庆地区的两所高校进行再测，利用探索性因子分析，从而形成了针对青年学生的怀旧量表；在正式施测中，进行了描述性分析、差异检验、中介因子和调节效应检验等。

　　强调感知旅游风险对怀旧动机和旅游态度的调节作用，可以进一步促进了关于感知旅游风险的文献；通过回顾个人和历史怀旧作为旅游动机的意义及其对游客旅游态度和意图的影响，可以进一步丰富旅游学科的理论基础。因IC，Phau, I., Quintal, V., Marchegiani, C., & Lee, S.（2016）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用于评估因子的维度，利用回归分析检验研究模型中的假设关系，通过邮件调研表明，对旅游态度能够形成正向影响的，似乎只有游客个人的怀旧情感，而旅游态度又与前往意大利的旅游意愿呈正相关；感知旅游风险因子对个人怀旧与旅游态度之间的关系没有调节作用；然而，感知到的旅行风险与前往意大利的旅行意愿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

　　吴捷，徐晟等人（2019）通过理论分析，构建了老年人怀旧量表的两个维度——积极怀旧感和消极怀旧感。通过整理访谈资料、参考相关量表、专家讨论等方法编制题目；他们分别选取325人进行预测试，611人正式测试；结果表明，建构的2维度结构合理，题目的区分度、信效度符合心理测量学要求。针对老年人的怀旧测量，还有吴捷、徐晟和余利珍（2015），他们把通过怀旧产生的情绪体验看成是怀旧感，目的就是想编制针对老年人的怀旧评估量表，用来评估老年人因怀旧而产生的情绪体验。

　　综合上述之各研究及文献所述，对于怀旧情感衡量因子的观点综观，本研究所要探讨的主题主要是以游客个人对于过去经历及生活经验的角度及游客族群过去共同的记忆所衍生的怀旧情感，因此，作者将国内外学者对怀旧情感之衡量因子汇整如表8所示。 

表8 价值体验理论总结与比较

（本研究整理）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王河，博士、博导，联合国国际生态生命安全科学院院士，岭南建筑家，“南粤工匠”技能大师，广州大学建筑设计院硕士生导师，南粤古驿道网特约撰稿人。

　　李伟栋，澳门城市大学国际旅游与管理学院博士，广州美术学院城市学院、北京理工大学珠海设计与艺术学院外聘教师，广东省建筑与材料行业质量专家评审委员会专家、委员，广东设计师联盟第一届理事会常务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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