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粤北地区植物标本采集研究(3) 以中国数字植物标本馆数据为例
2023-03-14 下午 03:35   来源:华南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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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标本情况分析

  自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次年10月广州沦陷,中山大学农林植物研究所所长陈焕镛为保存该所珍贵物品,自行将标本、图书、仪器迁移至香港九龙,以策安全[23]。在广州农林植物所等机构的珍贵标本受到威胁的同时,给华南地区标本的研究和采集工作也带来了巨大的挑战。植物标本所包含的信息不仅对于科学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也在公众健康等很多领域为政府管理和决策提供重要科学依据[35]。

  本文通过对国家数字植物标本馆的数据获取,收集了蒋英、陈少卿和梁宝汉三人于1937-1945年在广东、湖南地区采集的植物标本,并利用其物种信息系统数据库对标本信息进行统计分析,获得了三人在抗战时期收集的植物标本概况。其中,所有统计分析数据均从中国数字植物标本馆官方网站(www.cvh.ac.cn)的植物标本与物种信息系统数据库中获得。标本馆每年都有大量的新标本入库并更新,本文统计分析的数据信息为截止到 2022 年11月已录入国家数字植物标本馆的植物标本与物种信息系统数据库。标本信息包含了标本的馆藏条码、中文名、学名、采集人、采集地、采集年月、门、目、科、属、物候期、图像等信息。基于数据库公开数据存在部分局限,出现诸如:部分标本分类树的数据欠缺等,因此本文在做各类群标本分析时,在收集齐全网站现有数据的前提下存在统计不周全的局限。

  4.1 标本整体情况

  由于抗日战争的全面爆发,中山大学农学院曾先后迁往云南省澄江县、湖南省宜章县粟源堡和广东省连县及五华县办学。在此期间,植物学家的采集工作更多位于广东和湖南两个省份,因此本研究1937-1945年抗战期间总体的标本采集也主要集中在广东省和湖南省。

  根据中国数字植物标本馆数据,在抗日战争期间(1937-1945年),蒋英、梁宝汉和陈少卿三人于广东与湖南地区采集样本共13527份标本,在这九年间,陈少卿收集植物标本最多,为8760份,占本次统计研究标本的64.76%。而梁宝汉与蒋英分别收集植物标本4219份和548份。其中,采集自湖南省的植物标本居多,共8603份(63.60%),采集自广东的则有4924份(36.40%),其中大部分标本保存在中科院华南植物园和广西植物研究所标本馆。其为中国大陆20世纪初现代标本馆的建立奠定了一定的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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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1 各地区采集植物标本数量

  4.2 标本年份情况

  三位学者采集的植物标本集中在1941到1944年间,其中采集高峰集中在1942年间。自1941年农学院迁址湖南宜章县栗源堡后,蒋英及相关学者便开始多次组织调查队分别前往湘南、粤北等地采集标本,以备战后合并充实植物所之研究资料。在这一年,陈少卿、梁宝汉与蒋英三人的标本采集数量也达到个人顶峰,分别为6224份、1390份与389份。三人共计采集植物标本8003份,体现了战争时期学者们在获得短暂的稳定生活后,又奋不顾身地投身研究资料采集所做的不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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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2历年采集标本数量统计

  通过对三位学者采集的标本年份与地址,可以简要分析出其这抗战期间在两省间的主要活动范围。在1937年至1940年间,蒋英等人的活动范围相对更集中在广东省内。彼时为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初期,蒋英与梁宝汉所在的农学院随国立中山大学迁至云南省澄江县,因此在云南省也开展了小部分的标本采集工作。而根据国家数字植物标本馆的数据,当时的陈少卿则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开展自己的标本采集工作。

  蒋英在标本采集领域的工作集中于1942年(图4-3),分别在湖南省和广东省采集了382份和7份标本,共389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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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3蒋英历年采集标本数量统计

  梁宝汉于湖南省的采集工作有两次高峰,分别在1942年和1944年采集了1318份和593份标本(图4-4)。在这两年之间的1943年,可以看出梁宝汉的工作地点相对集中在广东省内,在一年间于广东采集植物标本1582份,也是其为科学研究而频繁往返两省间的重要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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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4梁宝汉历年采集标本数量统计

  与之不同,陈少卿在这两省的采集工作在1942年可以算是较大规模地正式开始。在这一年间其采集植物标本共6224份,不论是在湖南(4175份)还是在广东(2049份),都有着相当数量的标本采集。其全身心地付诸于标本采集事业中去,也为战后植物所的重建做了充足的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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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5陈少卿历年采集标本数量统计

  4.3 标本各类群情况

  在网站公开的分类树中,陈少卿的有效标本为4583份,梁宝汉为2581份,而蒋英仅有280份标本有详细的分类字段。在这个时期中,三位学者采集的植物标本都是以被子植物为主,分别占各自采集植物标本数的96.60%、96.63%和9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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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1  各类群标本的数量信息

  陈少卿采集的被子植物共4427份,其中以杜鹃花目(Ericales,646份)、禾本目(Poales,309份)、唇形目(Lamiales,285份)、壳斗目(Fagales,283份)和龙胆目(Gentianales,208份)等目的标本最多,均在本次研究的统计中超过了200份;以壳斗科(Fagaceae,254份)、豆科(Fabaceae(Leguminosae),158份)、五列木科(Pentaphylacaceae,146份)、菊科(Asteraceae(Compositae),114份)、茜草科(Rubiaceae,111份)和唇形科(Lamiaceae(Labiatae),109份) 等科的标本最多,每科都超过了100份;以锥属(Castanopsis, 115份)、冬青属(Ilex, 91份)、栎属(Quercus, 89份)、悬钩子属(Rubus, 61份) 、杜鹃花属(Rhododendron,59份)和荚蒾属(Viburnum,54份)等属的标本最多,每属都超过了50份。其他门类中,蕨类植物86份,其中主要有水龙骨目(Polypodiales,76份)居多,占据了蕨类植物中的88.37%,有凤尾蕨科(Pteridaceae,17份)、鳞毛蕨科(Dryopteridaceae,16份)、水龙骨科(Polypodiaceae,16份),有鳞毛蕨属(Dryopteris,11份)和石韦属(Pyrrosia,10份)较多,超过10份。其他门类中,则有裸子植物39份,石松门7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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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6陈少卿采集标本门类比较

  梁宝汉采集的被子植物共2494份,其中以杜鹃花目(Ericales,356份)、壳斗目(Fagales,268份)、蔷薇目(Rosales,258份)、无患子目(Sapindales,105份)和金虎尾目(Malpighiales,105份)等目的标本最多,每目都超过了100份;以壳斗科(Fagaceae,239份)、蔷薇科(Rosaceae,140份)、樟科(Lauraceae,119份)等科的标本最多,每科都超过了100份;以柯属(Lithocarpus,42份)、安息香属(Styrax, 31份)、荚蒾属(Viburnum, 27份)、柃属(Eurya, 27份) 、木姜子属(Litsea,27份)、蔷薇属(Rosa,54份)、栎属(Quercus,22份)和树参属(Dendropanax,21份)等属的标本最多,每属都超过了20份。其他门类中,蕨类植物41份,其中主要有水龙骨目(Polypodiales,31份)占据了75.61%,有水龙骨科(Polypodiaceae,6份)、凤尾蕨科(Pteridaceae,5份)、碗蕨科Dennstaedtiaceae,5份)和金星蕨科(Thelypteridaceae,4份)等科较多,以石韦属(Pyrrosia,5份)、狗脊属(Woodwardia,4份)和蕨属(Pteridium,4份)占据较多。其他门类中,则有裸子植物37份,石松门25份,真藓门5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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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7梁宝汉采集标本门类比较

  蒋英采集的被子植物共277份,其中以蔷薇目(Rosales,28份)、龙胆目(Gentianales,26份)、杜鹃花目(Ericales,25份)和豆目(Fabales,21份)等目的标本最多,均超过了20份;以(豆科Fabaceae(Leguminosae),18份)、蔷薇科(Rosaceae,18份)、夹竹桃科(Apocynaceae,14份)、壳斗科(Fagaceae,12份)和紫草科(Boraginaceae,11份)等科的标本居多,每科都超过了10份;以西番莲属(Passiflora, 7份)和盾果草属(Thyrocarpus, 6份)居多。其他门类中,则有裸子植物3份,分别为松目(Pinales)、柏目(Cupressales)和买麻藤目(Gnet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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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8蒋英采集标本门类比较

  4.4 标本物候期情况

  标本数字化过程中,标本状态的记录分为有花有果、有花无果、无花有果、无花无果、有孢子囊五种类型,由于从数字标本馆公开数据的局限,从中统计数据仅有12460份标本。在全部已录入标本中有9953份标本有花(果),占全部标本的79.88%,其中,有花无果的标本最多,共4859份标本,占本次研究采集有物候期字段标本的39.00%。无花有果的标本数量排在其后,共3990份(32.02%)。

表4-2  各类标本的物候期信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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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三人采集的标本中,可以看出以有花无果居多,分别为蒋英(46.95%)、梁宝汉(43.72%)和陈少卿(36.20%)。从三位学者采集植物标本的出发点为战后的植物研究储备而言,采集植物标本以全面客观为主,也从侧面看出广东与湖南地区的植物可能以有花无果的植物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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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9蒋英采集标本按花、果或孢子囊状态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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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10梁宝汉采集标本按花、果或孢子囊状态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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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11陈少卿采集标本按花、果或孢子囊状态比较

 

  (未完待续……)

 

  参考文献

  [28]左双文,肖自力.华南抗战的史料整理与研究概述——兼谈下一步研究的设想[J].红广角,2017(Z6):13-23.

  [35]Suarez A V, Tsutsui N D. The value of museum collections for research and society [J]. Bioscience, 2004, 54(1): 66–74.

 

  相关阅读:

  抗战时期粤北地区植物标本采集研究(1)(2)

 

  [报告作者:林宇栋、庄祖琳、杨茉、张钞富、周思彤(华南理工大学);指导老师:施瑛、肖潇(华南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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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洛曦